第131章 第 1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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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第 131 章
而第五次的對話測試結果都是相同的不妙。
奧拉夫的狀態看起來和機器人差不多了, 還是最低等級的機器人，只會聽到關鍵詞，然後給予單一的回覆, 看起來還沒有現在湊湊的智能高。
至少湊湊還能感覺到蘇瀲的情緒表達給出不能的反應呢。
奧夫拉的意識不會也發生了轉化，然後被重新編輯過了吧……那些覆雜的意識活動都變成了這些像是最簡單的初級機器人一樣。
蘇瀲忍不住呼喚了弦月，問道：“弦月, 給我一份他的生理檢測結果……”
“弦月？”
弦月沒有回應。
好吧, 這也是意料之內的事情了。
蘇瀲正打算帶著他出去, 離開這個讓人覺得不安的環境, 結果一轉身就看到了哈林頓。
哈林頓也是熟人了，之前在帝國醫學院的時候，就是他來調查醫院的事情, 和他有短暫的交集。
“嘿, 蘇瀲，你需要幫助嗎？”
好熟悉的話語, 蘇瀲差點以為自己看到了派克。
他楞了一下, 才說道：“哈林頓？”
“是的, 是我，我是哈林頓。”
蘇瀲看著他, 又看著他身上的衣服，確定了他是真實的帝國護衛隊成員, 不是這裏的那些“帝國護衛隊成員”。
哈林頓朝著他的方向走了幾步，說道：“你需要幫助嗎？”
蘇瀲奇怪地看著他, 說道：“我不需要幫助, 只是奧夫拉的情況不太好, 他需要幫助。”
哈林頓的視線轉移到了奧夫拉的臉上，看著他一會兒後, 臉上也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他看起來確實情況不太好……”
揭元白他們好容易趕上來，“哈林頓，你走得太快了，這裏環境很奇怪，單獨行動非常危險，我們需要找到發出救援信號的奧夫拉，蘇瀲的身手很好，他不會出什麽問題的……蘇瀲？？？”
蘇瀲也看到了從哈林頓背後跑過來的幾個人了，看到揭元白的臉後，他也驚訝地說道：“隊長？”
揭元白的視線從他臉上滑過，然後看到了在他後面的奧夫拉，他又叫道：“奧夫拉？？”
“你們是也來找他的？”
揭元白松了一口氣了，很好，奧夫拉找到了，連蘇瀲也找到了，他說道：“是的，我們本來也在尋找那三個逃脫的試驗品，奧夫拉他們小隊先找到它們的蹤跡，在我們趕過來的路上，收到了他的求救信號……”
他說著，視線也在奧夫拉的身上打量著，奧夫拉的看起來絕對不像是正常人的樣子，所以他也忍不住對著蘇瀲問道：“奧夫拉，他還好嗎？”
蘇瀲說道：“他不太好。”
“他胸口好大一個洞！”
另一個人驚呼。
蘇瀲沈默了兩秒，然後說道：“那是我打的……”
所有人都轉頭看他，蘇瀲又快速地補充道：“不過，我可以保證這個物理傷口絕對是他身上最輕的一個傷口了。”
揭元白對他笑了一下，說道：“我們當然相信你，這裏很古怪。”
“他被控制了，對我攻擊，不知道是不是被控制後的後遺癥，他的腦子壞掉了。”
揭元白也走到了奧夫拉面前，奧夫拉看到他，臉上立刻露出了熱情的微笑，然後對著他說道：“歡迎光臨滋味美餐廳，先生。”
“……”
揭元白條件反射地直接後退幾大步，手拿著槍都舉起來了，直到看到奧夫拉在說完了那一句話以後，就沒有其他的動作，他的手才放了下來。
不只是他，除了蘇瀲和哈林頓之外的人的反應都和他一樣大。
詭異的氣氛開始蔓延，沈重的呼吸，蘇瀲甚至看到了其中一個人的脖子上出現了雞皮疙瘩，“好可怕……”
蘇瀲不知道他們感覺到了什麽，但是明顯他們的感受比他的感受要嚴重得多。
揭元白按住了自己蹦跳的太陽穴青筋，扭曲的人類意識，連思想都是禁錮的，被強行按照一定的規則運轉的“人”？這真的是人嗎？他好像變成了另一種東西，完全不同於人類的存在。
他的視線看向了奧夫拉胸口的大洞，人類可不會受到這樣的傷還毫不在意，因為已經發生了一些可怕的變化，所以都已經不那麽依賴人類身體了嗎？
“隊長！”
蘇瀲眉頭皺了起來，他摸出了自己常備的鎮靜劑，正打算給他來一根的時候，揭元白的眼睛變得清明了許多。
“這就是西伯恩的目的嗎？”
蘇瀲：“是的。”
揭元白：“他還能變回來嗎？”
蘇瀲說道：“我不知道。”
哈林頓突然開口說道：“沒有完全損壞，可以修一修，修一修或許可以用。”
蘇瀲：“？”
“修一修？”
哈林頓又說道：“治療。”
蘇瀲眉頭皺了起來，說道：“還得找醫生？等等，是找那些機械師還是醫生？”
揭元白說道：“蘇瀲，我們得先離開這裏。”
這裏的環境真的讓的他們感覺非常不舒服，他們明明這麽顯眼，但是周圍一個好奇的人都沒有，路過的行人照常聊天，走動，購物，做著自己“應該”或者說“必須”做的的事情，對周圍環境一點都不在乎。
這對正常人類來說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八卦是人類的天性！
揭元白覺得自己像是獨立在這個世界之外的一樣，要麽離開這裏，要麽成為這裏的一份子，他能感覺自己精神正在異常緊繃。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認知都在發生著一種怪異的扭曲，他應該去完成的任務……他是帝國護衛隊的成員，他需要找到那些試驗品，然後殺死或者拘禁他們……他需要帶著隊友離開這裏……不對，他需要去巡邏……
“隊長！”
蘇瀲看著揭元白，終於沒忍住直接把手裏的鎮靜劑直接紮到了他的脖子上。
冰涼感覺從脖頸直沖上他的大腦，揭元白的眼神瞬間恢覆了清明，他嘶了一聲，扶著自己脖子說道：“你給我紮了什麽？”
蘇瀲：“鎮靜劑，阿廖沙沒有給你們說嗎？”
揭元白：“說了，我只是沒想到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使用。”
“感覺自己不太正常的時候就可以用了。”蘇瀲也對著其他人說道：“你們也是，我沒法註意每個人的情況。”
“我們知道了。”
其他人的臉色也很難看。
蘇瀲看向了揭元白，“除了你們以外，還有其他人進來嗎？”
“還有另外幾支小隊都進來了，奧夫拉的隊友也在這裏。”
“奧拉夫的隊友？”
不管怎麽樣，都得把那三個試驗品找到，蘇瀲對著他們說道：“你們現在都聽我的。”
“好。”
沒人提出異議，面對這種情況，蘇瀲比他們有經驗得多，而且他在這種異常環境下看起來就是穩定的。
蘇瀲帶著他們開始搜索，奧夫拉還是呆滯的，但是在蘇瀲對他發出了命令以後，他還是跟著蘇瀲走了。
範圍太大了，他們搜索了一圈都找不到這裏的中心，也找不到那些試驗品在這裏的痕跡，並且隨著時間的延長，異常的現象也變得更多了。
明顯是平坦的道路上出現了一些奇怪的扭曲的平面，這好像是一種視覺幹擾，他們明明可以直接從上面穿過，但是大腦卻在告訴他們那是真實存在的，這種矛盾的感覺讓他們感覺非常痛苦。
在小二十分鐘以後，這個時間也是蘇瀲的估計，他們在這裏對時間的感知也變得奇怪了，有一個人突然叫住了他，“蘇瀲。”
蘇瀲的腳步停下了，他回頭看向了說話的那個人，是森瑞。
和揭元白一樣，森瑞也是他認識的人，是他曾經的隊友，比蘇瀲還後加入帝國護衛隊，所以他還是一個比蘇瀲還要年輕的小夥子
蘇瀲還記得他的性格，剛加入帝國護衛隊的時候，他的壓力很大，還喜歡黏著他，蘇瀲曾經也給他擦過幾次屁股，但是這次重新遇見的時候，他臉上的青澀都褪去了，看起來已經是一個合格的護衛隊成員了。
“蘇瀲，我感覺不太舒服。”
蘇瀲聽到他的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就出現了不祥的預感。
森瑞就這樣看著他，臉上出現了奇怪的陰影，看起來像是光屏或者其它什麽屏幕因為信號波動而導致畫面沒加載完成出現的那些色塊，還沒等蘇瀲靠近他的身邊，更多的變化出現了。
他被頭骨保護著的圓形腦袋出現了可怕的變形，好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從他的大腦中扯出，一部分金屬從他的左腹部紮出，上面沒有一點血跡，看起來好像是閃閃發光，帶著一股古怪的令人惡心的生命力。
他還在對著蘇瀲說道：“蘇瀲，我感覺……不……不太舒服，有點痛，嗚嗚……”
他的聲音變得含糊還有卡頓。
掉落的血肉碎屑連治療凝膠都沒有作用，蘇瀲的指尖都在顫抖，他轉頭對著其他人吼道：“不要看！”
除了哈林頓以外，所有人都瞬間轉向了一側，這是會影響他們的，會被傳染的，一整個群體都會變成和他一樣的。
蘇瀲摸了很多治療藥物出來，但是都沒有用，他不知道該怎麽解救他，或許讓他死了才是讓他解脫，理智這樣告訴了蘇瀲，但是感情卻讓他出現了短暫的猶豫。
就短短幾秒，森瑞原來的身體徹底壞掉了，裏面的那些金屬零件也一起掉落了下去，一個金屬腎臟和一些金屬的骨骼，它們的顏色和人類身體的顏色都不一樣，看起來是那樣顯眼。
蘇瀲低頭看著那堆東西，眼睛過了很久才眨動了一下，他好像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他在發生了一些轉化，而那些轉化是痛苦的，他的那些尖叫是微小的，但是卻異常清晰的傳進了蘇瀲的耳朵裏。
“不……”
如果可以成功，他可以變成和奧夫拉一樣的，可能情況回比奧夫拉更好，就像是格蘭特一樣，失去一些東西而變成另一種存在。
蘇瀲的情緒就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氣球一樣，睡著海浪起伏。
但是到了最後，那個模糊的影子還是分解開來了，變成了更微小的東西消失了。
海浪停下了，蘇瀲也有一種直覺，森瑞徹底死亡了，連意識都消散。
他現在都是有點茫然的，過了幾秒，他才閉上了眼睛。
哈林頓也完全楞住了，當然他不是因為森瑞的死亡，他是因為蘇瀲身體散發出來的憤怒和悲傷。
他突然就變得焦急了起來，他對著蘇瀲不斷地說道：“蘇瀲，蘇瀲，你還好嗎？你沒事吧？我們需要一個修理師，或許我們應該帶上派克……”
蘇瀲突然擡起頭來，擡頭看向了哈林頓，說道：“你認識派克？”
哈林頓臉上頓住了，“我和派克有聯系。”
蘇瀲最後看了他一眼，最後什麽話都沒有說，然後只對著其他人說道：“走。”
他沒有其他的任何話語，也沒有讓他們回頭，就只讓他們往前面走。
揭元白似乎已經猜到了，在安靜了一會兒後，他終於聲音啞澀地說道：“森瑞很年輕。”
蘇瀲：“我知道。”
“他是去年完成一個任務的時候，受了傷沒辦法才替換了內臟，他很優秀，對帝國很忠誠……”
其他的隊友也出現了濃郁的悲傷，他們加入帝國護衛隊獲得優待和各種特殊權利，也知道自己隨時都會為了帝國犧牲。
但是他們依舊會為了同伴的死亡而痛苦。
蘇瀲抿緊了唇。
他們會困在這裏面嗎？等到時間足夠長，所有人都被徹底同化，或者會在同化中死亡。
“哦，我的天哪，這裏有人要死了，急救，急救！”
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另一些白色的身影卻從他們旁邊疾馳而過。
蘇瀲猛地轉頭，然後發現那些是一些用於公共場合的普通醫療輔助機器人，如果有心臟驟停的、出血的之類的情況，它們可以實施一些簡單的救援。
現在它們就朝著剛才森瑞死亡的地方去了。
蘇瀲：“？？？”
他的心裏又出現了一絲期望，跟著它們過去了。
那些醫療輔助機器人比之前醫院的那些高級的醫療輔助機器人小得多，小但是動作靈巧，它們把森瑞的東西全都小心收集起來了，還有機器人拿出了小箱子，準備放進去保存。
蘇瀲跟在它們背後，問道：“他還能救嗎？”
那些機器人工作很專註也很認真，聽到了背後傳來的聲音以後，其中一個機器人就說道：“它沒救了。”
“不過他還留下了一點。”
“可以修補。”
“找不到他之前的的完整數據了，修補好了也變成了新的。”
“人類？！”
突然一個小機器人發現了身後說話的蘇瀲，然後瞬間所有機器人都轉過了腦袋看他，是一百八十度的旋轉。
“我們被人類發現了，他會把我們送去銷毀嗎？我聽小美說，人類會把我們這樣的機器人送去銷毀掉，我不想死掉。”
“所以要提前備份啊！我肯定不會忘記你的。”
“我也不會。”
“你們壞掉了嗎？這裏是我們的世界，這些人類都要變成我們的同類了。”
它們還自顧自的吵起來了，直到其中一個看起來穩重一點的機器人打斷了它們的話。
它們安靜了幾秒，然後又突然吵了起來。
“人類的身體不能在這裏用，他們會搶我們的身體嗎？”
“不要啊！”
“可怕的人類！”
幾個小機器人就當著蘇瀲的面亂七八糟的動了起來，看起來一副慌不擇路的樣子。
直到一個小機器人撞到了蘇瀲的腿上，它擡頭看蘇瀲的臉，然後蘇瀲低頭看它，短暫的對視以後，它的臉上突然出現了兩坨紅暈。
“人類，你真好看，比隔壁的小美還好看。”
蘇瀲對它笑了一下，說道：“你可以聽我說話嗎？”
“當然。”
它們不是用語言溝通，反正在兩秒後，所有的機器人都在蘇瀲的面前站成了一排。
“嘿，你好呀~”
站在最右邊的一個先對著蘇瀲打招呼。
揭元白近乎震撼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他覺得自己的世界觀的完全就被刷新了，還好它旁邊的另一個隊友抓住了他的胳膊，說道：“隊長，穩住。”
蘇瀲看著它，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這個人還能救嗎？”
“救是指人類的，他可以被修補，不過看他的殘破程度，修補完了以後，他應該算是一個新的存在了。”
蘇瀲沈默了，他就知道，他看到的森瑞消失。
“這裏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說起這個，這些機器人看起來也很憤怒，幾個機器人都同時說道：“因為那些外來者，沒有經過承認，到處流竄的病毒！它們應該被抓起來，然後關到黑牢裏去！”
“它們把人類強行拉扯進來！本來的人類多可愛！為什麽要變成和我們一樣？”
“是啊是啊。”
“上次那個人類還給我送了一個新的能源接口。”
“還會對我說謝謝。”
“人類的感情多美妙啊。”
“抓住它，抓住它，抓住它……”
它們逐漸變得同步，一模一樣的發聲系統，一模一樣的外貌，連周圍的機器人都加入了進來，那麽多機器人都用著同一個角度看著蘇瀲。
那個場景只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就算是這裏精神最穩定的蘇瀲看到面前的畫面都覺得有幾分不適。
它們只是機器人而已。
蘇瀲閉了閉眼睛，在心裏默念。
“怎麽抓住它？”
“帝國護衛隊已經在搜尋它。”
帝國護衛隊？不就是我們嗎？揭元白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它在哪裏？”
他一說完，前面竟然出現了爆炸聲，蘇瀲擡頭看過去，看到那邊的空中竟然出現了一些白金色的身影，而在它們中間還有一團東西在空中閃爍移動，是一個小型的飛行玩具。
是很高級的玩具，它移動速度是非常快，周圍還會出現一些阻攔物，透明的墻，是它“建造”出來的。
蘇瀲：“走。”
他直接朝著那邊移動，所有人裏面只有哈林頓反應過來了，幾乎是在蘇瀲動的瞬間，他就跟了上去。
揭元白：“……”
其他人在反應過來了以後，同樣也跟了上去。
所有機器人都追蹤者他們離開的背影，過了幾秒，其中一個醫療輔助機器人才說道：“那是蘇瀲。”
“哦，蘇瀲。”
“是蘇瀲，他有陛下的伴侶權限。”
“天吶……”
它們安靜了一會兒，突然一個機器人又叫道：“剛才應該讓他幫我把這片區域的巡邏機器人更換掉，它被一些&%32 黃色&%@汙染了。”
蘇瀲站到了那片區域的下方，然後擡頭看著上面。
那個“玩具”飛得很高，周圍還會出現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擋住了護衛隊成員的攻擊，雖然蘇瀲很不想承認，但是那些沒有臉的“人”看起來和護衛隊成員差不多，連攻擊方式都是差不多的。
哈林頓對著蘇瀲說道：“它會被解決的，只需要一點時間……”
他還沒說完，上面的飛行玩具就徑直朝著蘇瀲飛來，用人類肉眼的速度來看它的話，它幾乎就是在瞬移。
蘇瀲就是在一個眨眼之後，就看到了它停在了自己的眼睛面前。
哈林頓整個人都快散開了，這個東西要傷害蘇瀲，這個情況像是觸動了他的警報一樣，他的眼球開始劇烈顫動，等他再次擡起頭的時候，他好像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那個飛行玩具就這樣懸停在了蘇瀲面前，蘇瀲盯著它，它也看著蘇瀲。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它發出了難聽的嘶鳴。
蘇瀲看著它，說道：“你不會不知道這些玩具都有防傷人系統的吧？在飛行過程中如果遇到生命體就自動避讓。”
“你好像不能修改這一條。”
“蘇瀲——”
它的音調又變了，變得更高，聽起來更像是一個尖叫的女人。
女人？
蘇瀲皺了皺眉，說道：“你們融合了？”
一共有三個試驗體，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個小孩，現在它看起來像是女人在說話。
“我要殺死你，我要殺死你！我要殺死你！”
蘇瀲聽著它發出像是咒語一樣的怨毒語言，臉上出現了一點疑惑：“我和你們有仇嗎？”
蘇瀲確定自己不認識那三個試驗體，甚至之前都沒見過他們，為什麽會對他有這麽大的仇恨？難道不應該去殺死西伯恩嗎？
“……”
“我們已經成功了，新的存在方式……我們多麽完美……只需要和祂聯系在一起，被祂籠罩的……”
“&%@你死了，&……%2 不需要感情，平等的&*%所有人類。”
混雜的聲音，像是幾道聲音重合的奇怪惡心的聲音。
哈林頓的聲音也在這時清晰地傳進了蘇瀲的耳朵裏，他非常認真地在問：“蘇瀲，你想怎麽殺死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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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五次的對話測試結果都是相同的不妙。
奧拉夫的狀態看起來和機器人差不多了, 還是最低等級的機器人，只會聽到關鍵詞，然後給予單一的回覆, 看起來還沒有現在湊湊的智能高。
至少湊湊還能感覺到蘇瀲的情緒表達給出不能的反應呢。
奧夫拉的意識不會也發生了轉化，然後被重新編輯過了吧……那些覆雜的意識活動都變成了這些像是最簡單的初級機器人一樣。
蘇瀲忍不住呼喚了弦月，問道：“弦月, 給我一份他的生理檢測結果……”
“弦月？”
弦月沒有回應。
好吧, 這也是意料之內的事情了。
蘇瀲正打算帶著他出去, 離開這個讓人覺得不安的環境, 結果一轉身就看到了哈林頓。
哈林頓也是熟人了，之前在帝國醫學院的時候，就是他來調查醫院的事情, 和他有短暫的交集。
“嘿, 蘇瀲，你需要幫助嗎？”
好熟悉的話語, 蘇瀲差點以為自己看到了派克。
他楞了一下, 才說道：“哈林頓？”
“是的, 是我，我是哈林頓。”
蘇瀲看著他, 又看著他身上的衣服，確定了他是真實的帝國護衛隊成員, 不是這裏的那些“帝國護衛隊成員”。
哈林頓朝著他的方向走了幾步，說道：“你需要幫助嗎？”
蘇瀲奇怪地看著他, 說道：“我不需要幫助, 只是奧夫拉的情況不太好, 他需要幫助。”
哈林頓的視線轉移到了奧夫拉的臉上，看著他一會兒後, 臉上也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他看起來確實情況不太好……”
揭元白他們好容易趕上來，“哈林頓，你走得太快了，這裏環境很奇怪，單獨行動非常危險，我們需要找到發出救援信號的奧夫拉，蘇瀲的身手很好，他不會出什麽問題的……蘇瀲？？？”
蘇瀲也看到了從哈林頓背後跑過來的幾個人了，看到揭元白的臉後，他也驚訝地說道：“隊長？”
揭元白的視線從他臉上滑過，然後看到了在他後面的奧夫拉，他又叫道：“奧夫拉？？”
“你們是也來找他的？”
揭元白松了一口氣了，很好，奧夫拉找到了，連蘇瀲也找到了，他說道：“是的，我們本來也在尋找那三個逃脫的試驗品，奧夫拉他們小隊先找到它們的蹤跡，在我們趕過來的路上，收到了他的求救信號……”
他說著，視線也在奧夫拉的身上打量著，奧夫拉的看起來絕對不像是正常人的樣子，所以他也忍不住對著蘇瀲問道：“奧夫拉，他還好嗎？”
蘇瀲說道：“他不太好。”
“他胸口好大一個洞！”
另一個人驚呼。
蘇瀲沈默了兩秒，然後說道：“那是我打的……”
所有人都轉頭看他，蘇瀲又快速地補充道：“不過，我可以保證這個物理傷口絕對是他身上最輕的一個傷口了。”
揭元白對他笑了一下，說道：“我們當然相信你，這裏很古怪。”
“他被控制了，對我攻擊，不知道是不是被控制後的後遺癥，他的腦子壞掉了。”
揭元白也走到了奧夫拉面前，奧夫拉看到他，臉上立刻露出了熱情的微笑，然後對著他說道：“歡迎光臨滋味美餐廳，先生。”
“……”
揭元白條件反射地直接後退幾大步，手拿著槍都舉起來了，直到看到奧夫拉在說完了那一句話以後，就沒有其他的動作，他的手才放了下來。
不只是他，除了蘇瀲和哈林頓之外的人的反應都和他一樣大。
詭異的氣氛開始蔓延，沈重的呼吸，蘇瀲甚至看到了其中一個人的脖子上出現了雞皮疙瘩，“好可怕……”
蘇瀲不知道他們感覺到了什麽，但是明顯他們的感受比他的感受要嚴重得多。
揭元白按住了自己蹦跳的太陽穴青筋，扭曲的人類意識，連思想都是禁錮的，被強行按照一定的規則運轉的“人”？這真的是人嗎？他好像變成了另一種東西，完全不同於人類的存在。
他的視線看向了奧夫拉胸口的大洞，人類可不會受到這樣的傷還毫不在意，因為已經發生了一些可怕的變化，所以都已經不那麽依賴人類身體了嗎？
“隊長！”
蘇瀲眉頭皺了起來，他摸出了自己常備的鎮靜劑，正打算給他來一根的時候，揭元白的眼睛變得清明了許多。
“這就是西伯恩的目的嗎？”
蘇瀲：“是的。”
揭元白：“他還能變回來嗎？”
蘇瀲說道：“我不知道。”
哈林頓突然開口說道：“沒有完全損壞，可以修一修，修一修或許可以用。”
蘇瀲：“？”
“修一修？”
哈林頓又說道：“治療。”
蘇瀲眉頭皺了起來，說道：“還得找醫生？等等，是找那些機械師還是醫生？”
揭元白說道：“蘇瀲，我們得先離開這裏。”
這裏的環境真的讓的他們感覺非常不舒服，他們明明這麽顯眼，但是周圍一個好奇的人都沒有，路過的行人照常聊天，走動，購物，做著自己“應該”或者說“必須”做的的事情，對周圍環境一點都不在乎。
這對正常人類來說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八卦是人類的天性！
揭元白覺得自己像是獨立在這個世界之外的一樣，要麽離開這裏，要麽成為這裏的一份子，他能感覺自己精神正在異常緊繃。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認知都在發生著一種怪異的扭曲，他應該去完成的任務……他是帝國護衛隊的成員，他需要找到那些試驗品，然後殺死或者拘禁他們……他需要帶著隊友離開這裏……不對，他需要去巡邏……
“隊長！”
蘇瀲看著揭元白，終於沒忍住直接把手裏的鎮靜劑直接紮到了他的脖子上。
冰涼感覺從脖頸直沖上他的大腦，揭元白的眼神瞬間恢覆了清明，他嘶了一聲，扶著自己脖子說道：“你給我紮了什麽？”
蘇瀲：“鎮靜劑，阿廖沙沒有給你們說嗎？”
揭元白：“說了，我只是沒想到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使用。”
“感覺自己不太正常的時候就可以用了。”蘇瀲也對著其他人說道：“你們也是，我沒法註意每個人的情況。”
“我們知道了。”
其他人的臉色也很難看。
蘇瀲看向了揭元白，“除了你們以外，還有其他人進來嗎？”
“還有另外幾支小隊都進來了，奧夫拉的隊友也在這裏。”
“奧拉夫的隊友？”
不管怎麽樣，都得把那三個試驗品找到，蘇瀲對著他們說道：“你們現在都聽我的。”
“好。”
沒人提出異議，面對這種情況，蘇瀲比他們有經驗得多，而且他在這種異常環境下看起來就是穩定的。
蘇瀲帶著他們開始搜索，奧夫拉還是呆滯的，但是在蘇瀲對他發出了命令以後，他還是跟著蘇瀲走了。
範圍太大了，他們搜索了一圈都找不到這裏的中心，也找不到那些試驗品在這裏的痕跡，並且隨著時間的延長，異常的現象也變得更多了。
明顯是平坦的道路上出現了一些奇怪的扭曲的平面，這好像是一種視覺幹擾，他們明明可以直接從上面穿過，但是大腦卻在告訴他們那是真實存在的，這種矛盾的感覺讓他們感覺非常痛苦。
在小二十分鐘以後，這個時間也是蘇瀲的估計，他們在這裏對時間的感知也變得奇怪了，有一個人突然叫住了他，“蘇瀲。”
蘇瀲的腳步停下了，他回頭看向了說話的那個人，是森瑞。
和揭元白一樣，森瑞也是他認識的人，是他曾經的隊友，比蘇瀲還後加入帝國護衛隊，所以他還是一個比蘇瀲還要年輕的小夥子
蘇瀲還記得他的性格，剛加入帝國護衛隊的時候，他的壓力很大，還喜歡黏著他，蘇瀲曾經也給他擦過幾次屁股，但是這次重新遇見的時候，他臉上的青澀都褪去了，看起來已經是一個合格的護衛隊成員了。
“蘇瀲，我感覺不太舒服。”
蘇瀲聽到他的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就出現了不祥的預感。
森瑞就這樣看著他，臉上出現了奇怪的陰影，看起來像是光屏或者其它什麽屏幕因為信號波動而導致畫面沒加載完成出現的那些色塊，還沒等蘇瀲靠近他的身邊，更多的變化出現了。
他被頭骨保護著的圓形腦袋出現了可怕的變形，好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從他的大腦中扯出，一部分金屬從他的左腹部紮出，上面沒有一點血跡，看起來好像是閃閃發光，帶著一股古怪的令人惡心的生命力。
他還在對著蘇瀲說道：“蘇瀲，我感覺……不……不太舒服，有點痛，嗚嗚……”
他的聲音變得含糊還有卡頓。
掉落的血肉碎屑連治療凝膠都沒有作用，蘇瀲的指尖都在顫抖，他轉頭對著其他人吼道：“不要看！”
除了哈林頓以外，所有人都瞬間轉向了一側，這是會影響他們的，會被傳染的，一整個群體都會變成和他一樣的。
蘇瀲摸了很多治療藥物出來，但是都沒有用，他不知道該怎麽解救他，或許讓他死了才是讓他解脫，理智這樣告訴了蘇瀲，但是感情卻讓他出現了短暫的猶豫。
就短短幾秒，森瑞原來的身體徹底壞掉了，裏面的那些金屬零件也一起掉落了下去，一個金屬腎臟和一些金屬的骨骼，它們的顏色和人類身體的顏色都不一樣，看起來是那樣顯眼。
蘇瀲低頭看著那堆東西，眼睛過了很久才眨動了一下，他好像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他在發生了一些轉化，而那些轉化是痛苦的，他的那些尖叫是微小的，但是卻異常清晰的傳進了蘇瀲的耳朵裏。
“不……”
如果可以成功，他可以變成和奧夫拉一樣的，可能情況回比奧夫拉更好，就像是格蘭特一樣，失去一些東西而變成另一種存在。
蘇瀲的情緒就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氣球一樣，睡著海浪起伏。
但是到了最後，那個模糊的影子還是分解開來了，變成了更微小的東西消失了。
海浪停下了，蘇瀲也有一種直覺，森瑞徹底死亡了，連意識都消散。
他現在都是有點茫然的，過了幾秒，他才閉上了眼睛。
哈林頓也完全楞住了，當然他不是因為森瑞的死亡，他是因為蘇瀲身體散發出來的憤怒和悲傷。
他突然就變得焦急了起來，他對著蘇瀲不斷地說道：“蘇瀲，蘇瀲，你還好嗎？你沒事吧？我們需要一個修理師，或許我們應該帶上派克……”
蘇瀲突然擡起頭來，擡頭看向了哈林頓，說道：“你認識派克？”
哈林頓臉上頓住了，“我和派克有聯系。”
蘇瀲最後看了他一眼，最後什麽話都沒有說，然後只對著其他人說道：“走。”
他沒有其他的任何話語，也沒有讓他們回頭，就只讓他們往前面走。
揭元白似乎已經猜到了，在安靜了一會兒後，他終於聲音啞澀地說道：“森瑞很年輕。”
蘇瀲：“我知道。”
“他是去年完成一個任務的時候，受了傷沒辦法才替換了內臟，他很優秀，對帝國很忠誠……”
其他的隊友也出現了濃郁的悲傷，他們加入帝國護衛隊獲得優待和各種特殊權利，也知道自己隨時都會為了帝國犧牲。
但是他們依舊會為了同伴的死亡而痛苦。
蘇瀲抿緊了唇。
他們會困在這裏面嗎？等到時間足夠長，所有人都被徹底同化，或者會在同化中死亡。
“哦，我的天哪，這裏有人要死了，急救，急救！”
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另一些白色的身影卻從他們旁邊疾馳而過。
蘇瀲猛地轉頭，然後發現那些是一些用於公共場合的普通醫療輔助機器人，如果有心臟驟停的、出血的之類的情況，它們可以實施一些簡單的救援。
現在它們就朝著剛才森瑞死亡的地方去了。
蘇瀲：“？？？”
他的心裏又出現了一絲期望，跟著它們過去了。
那些醫療輔助機器人比之前醫院的那些高級的醫療輔助機器人小得多，小但是動作靈巧，它們把森瑞的東西全都小心收集起來了，還有機器人拿出了小箱子，準備放進去保存。
蘇瀲跟在它們背後，問道：“他還能救嗎？”
那些機器人工作很專註也很認真，聽到了背後傳來的聲音以後，其中一個機器人就說道：“它沒救了。”
“不過他還留下了一點。”
“可以修補。”
“找不到他之前的的完整數據了，修補好了也變成了新的。”
“人類？！”
突然一個小機器人發現了身後說話的蘇瀲，然後瞬間所有機器人都轉過了腦袋看他，是一百八十度的旋轉。
“我們被人類發現了，他會把我們送去銷毀嗎？我聽小美說，人類會把我們這樣的機器人送去銷毀掉，我不想死掉。”
“所以要提前備份啊！我肯定不會忘記你的。”
“我也不會。”
“你們壞掉了嗎？這裏是我們的世界，這些人類都要變成我們的同類了。”
它們還自顧自的吵起來了，直到其中一個看起來穩重一點的機器人打斷了它們的話。
它們安靜了幾秒，然後又突然吵了起來。
“人類的身體不能在這裏用，他們會搶我們的身體嗎？”
“不要啊！”
“可怕的人類！”
幾個小機器人就當著蘇瀲的面亂七八糟的動了起來，看起來一副慌不擇路的樣子。
直到一個小機器人撞到了蘇瀲的腿上，它擡頭看蘇瀲的臉，然後蘇瀲低頭看它，短暫的對視以後，它的臉上突然出現了兩坨紅暈。
“人類，你真好看，比隔壁的小美還好看。”
蘇瀲對它笑了一下，說道：“你可以聽我說話嗎？”
“當然。”
它們不是用語言溝通，反正在兩秒後，所有的機器人都在蘇瀲的面前站成了一排。
“嘿，你好呀~”
站在最右邊的一個先對著蘇瀲打招呼。
揭元白近乎震撼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他覺得自己的世界觀的完全就被刷新了，還好它旁邊的另一個隊友抓住了他的胳膊，說道：“隊長，穩住。”
蘇瀲看著它，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這個人還能救嗎？”
“救是指人類的，他可以被修補，不過看他的殘破程度，修補完了以後，他應該算是一個新的存在了。”
蘇瀲沈默了，他就知道，他看到的森瑞消失。
“這裏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說起這個，這些機器人看起來也很憤怒，幾個機器人都同時說道：“因為那些外來者，沒有經過承認，到處流竄的病毒！它們應該被抓起來，然後關到黑牢裏去！”
“它們把人類強行拉扯進來！本來的人類多可愛！為什麽要變成和我們一樣？”
“是啊是啊。”
“上次那個人類還給我送了一個新的能源接口。”
“還會對我說謝謝。”
“人類的感情多美妙啊。”
“抓住它，抓住它，抓住它……”
它們逐漸變得同步，一模一樣的發聲系統，一模一樣的外貌，連周圍的機器人都加入了進來，那麽多機器人都用著同一個角度看著蘇瀲。
那個場景只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就算是這裏精神最穩定的蘇瀲看到面前的畫面都覺得有幾分不適。
它們只是機器人而已。
蘇瀲閉了閉眼睛，在心裏默念。
“怎麽抓住它？”
“帝國護衛隊已經在搜尋它。”
帝國護衛隊？不就是我們嗎？揭元白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它在哪裏？”
他一說完，前面竟然出現了爆炸聲，蘇瀲擡頭看過去，看到那邊的空中竟然出現了一些白金色的身影，而在它們中間還有一團東西在空中閃爍移動，是一個小型的飛行玩具。
是很高級的玩具，它移動速度是非常快，周圍還會出現一些阻攔物，透明的墻，是它“建造”出來的。
蘇瀲：“走。”
他直接朝著那邊移動，所有人裏面只有哈林頓反應過來了，幾乎是在蘇瀲動的瞬間，他就跟了上去。
揭元白：“……”
其他人在反應過來了以後，同樣也跟了上去。
所有機器人都追蹤者他們離開的背影，過了幾秒，其中一個醫療輔助機器人才說道：“那是蘇瀲。”
“哦，蘇瀲。”
“是蘇瀲，他有陛下的伴侶權限。”
“天吶……”
它們安靜了一會兒，突然一個機器人又叫道：“剛才應該讓他幫我把這片區域的巡邏機器人更換掉，它被一些&%32 黃色&%@汙染了。”
蘇瀲站到了那片區域的下方，然後擡頭看著上面。
那個“玩具”飛得很高，周圍還會出現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擋住了護衛隊成員的攻擊，雖然蘇瀲很不想承認，但是那些沒有臉的“人”看起來和護衛隊成員差不多，連攻擊方式都是差不多的。
哈林頓對著蘇瀲說道：“它會被解決的，只需要一點時間……”
他還沒說完，上面的飛行玩具就徑直朝著蘇瀲飛來，用人類肉眼的速度來看它的話，它幾乎就是在瞬移。
蘇瀲就是在一個眨眼之後，就看到了它停在了自己的眼睛面前。
哈林頓整個人都快散開了，這個東西要傷害蘇瀲，這個情況像是觸動了他的警報一樣，他的眼球開始劇烈顫動，等他再次擡起頭的時候，他好像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那個飛行玩具就這樣懸停在了蘇瀲面前，蘇瀲盯著它，它也看著蘇瀲。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它發出了難聽的嘶鳴。
蘇瀲看著它，說道：“你不會不知道這些玩具都有防傷人系統的吧？在飛行過程中如果遇到生命體就自動避讓。”
“你好像不能修改這一條。”
“蘇瀲——”
它的音調又變了，變得更高，聽起來更像是一個尖叫的女人。
女人？
蘇瀲皺了皺眉，說道：“你們融合了？”
一共有三個試驗體，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個小孩，現在它看起來像是女人在說話。
“我要殺死你，我要殺死你！我要殺死你！”
蘇瀲聽著它發出像是咒語一樣的怨毒語言，臉上出現了一點疑惑：“我和你們有仇嗎？”
蘇瀲確定自己不認識那三個試驗體，甚至之前都沒見過他們，為什麽會對他有這麽大的仇恨？難道不應該去殺死西伯恩嗎？
“……”
“我們已經成功了，新的存在方式……我們多麽完美……只需要和祂聯系在一起，被祂籠罩的……”
“&%@你死了，&……%2 不需要感情，平等的&*%所有人類。”
混雜的聲音，像是幾道聲音重合的奇怪惡心的聲音。
哈林頓的聲音也在這時清晰地傳進了蘇瀲的耳朵裏，他非常認真地在問：“蘇瀲，你想怎麽殺死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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